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燈火依舊不明,我讓酒保提早下班,一個人獨自在陽台看著超載的月光,照看樓下荒涼舞台的兩個人。
項羽背對著佩軒,正欲踏上征途的路,風蕭蕭兮巷口寒。
佩軒帶著落寞的神情望著項羽的背影,緊緊拽著懷裡的竹籃,像是有話要說的緊咬雙唇。
稍早前他們已經聊過一會兒,佩軒一樣是誠懇又妝點愁容與項羽對談,我猜應該是請項羽幫她殺了神父為夫報仇這檔事。
我卻頭一遭看見項羽臉上皺紋間的剛毅被另一種五味雜陳填滿。
晚風很涼,月色來不及道晚安已被烏雲遮蔽。
項羽肩上長刀敲了兩下,晚風吹起他如雄獅般的髮絲如柳散華,邁足向前。
「謝謝你。」佩軒終於開口。
「不用跟我道謝,我只是順便幫你老公報仇。」項羽答的很輕鬆,像是殺神父是件穩贏的事。
我微微嘆口氣,殺手只有面對一種情況才會體現出此等從容不迫,與毅然決然。
我走下樓,準備開車送項羽或許的最後一程,前途自然沒有太陽,因為引擎聲將在黑夜敲響鐘聲。
神父的,或是項羽的。
坐在車上,看著後照鏡,項羽還杵在原地,像座憂鬱的雕像,身體的線條在月光反映下充滿力與美。
呼了一口氣,我彷彿看見鏡子裡項羽的臉色糾結了一秒,樹林在淒迷的夜風中奏起稀疏的樂曲。
一個後照鏡的畫面,覷來越加浮涼了。
像是下定決心,長刀扔地,項羽一個轉身快步走向佩軒。佩軒表情疑惑,嘴微微嘟起,像是”咦”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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